永无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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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林】 相思成殇


郭麒麟在剧组的这几天过得很糟糕。

头脑混沌,台词混乱,连导演讲解的角色心理分析也是听的心不在焉。


狠狠地把自己摔在宾馆的大床上,丢失的胃口让郭麒麟好几天没正经吃过饭,体重好像越发的轻了。

门口有轻微的声响,为了不打扰到工作时间手机都是放在经纪人那里。


好像是习惯了平常的询问,还没等郭麒麟问出口经纪人自己先发话了,

“除了你舅问你在这缺什么以外,都是工作上的事,我先帮你回复了。”

“哦”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被子里吱了一声便不再答话了,也不吵着吃饭,蜷缩在床边就像被世界抛弃了的可怜人。


经纪人知道他有心事,从进组开始每拍完自己的戏份后就来找自己问有没有人给他留言。照实说完后,就能清楚看到郭麒麟的眼角从带着希冀到转身成落寞的背影。

望着微信那一列的头像,问他在等谁的消息他也不说。


“大林,你的戏份后天差不多就收尾了…”

“我后天就能回去了?!”

“是啊,歇两天还得上台演出呢,按时吃饭可不能在这两天把身体熬完了…”


经纪人絮絮叨叨的希望能让身后床上的人听进去,等到一回头的时候看见从床上一跃而起无法掩饰一脸惊喜的人的时候,心想这孩子的心思怎么变的这么快。


接下来的两天倒是很顺利的完成了自己的戏份,也得到了导演的夸赞,带着欢快的心情坐上了回程的车。

靠着车窗郭麒麟呵出气,化了窗上的薄霜,距之前进组的日子里天气越发的凉了。

比起外面,郭麒麟倒是觉得自己的心更冷,捏在手里的手机安静如初,一个提示音都不曾响起。

阎鹤祥,你个大猪蹄子。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就演出结束从剧场到家的功夫,阎鹤祥都会发好几条信息问他的安全,或问他吃没吃饭早点休息之类的话语。

可这次进组后,比从前每次的分开都隔得时间长,却在临走之前收到一条‘照顾好自己‘的消息后再无其他。

郭麒麟只知道有些事情变了,但他不知道是阎鹤祥觉得他长大了不易再受多管束,还是说他知道了这几年自己变了的心思。


你喜欢他吗?

“是啊,我喜欢他。”


心底的自问自答,清晰却带着酸涩,郭麒麟就嚼着这几个字自个儿喃喃自语起来。


他不会说出来,更不会轻易忘掉,六年多的时光,

从未知相遇相识,

到熟悉,

成喜欢。

这个过程太过于顺其自然,所以等到察觉自己心思的时候,早溺在这名为‘喜欢阎鹤祥’的沼泽里无法自拔。



‘哥,你在家吗?’郭麒麟看着从上车就发过去的消息还是没有回复,又不甘心的敲出几个字,“我没带厚衣服,外面竟然这么冷…”

心理默念的数不超过三秒,眼前的大门便打开了。


“老阎,你怎么了?病了?”本想着门一开郭麒麟就地撒泼耍赖说阎鹤祥不理他云云,却在看见对方眼角的疲惫后所有的话又都原封不动的落回肚子里。

“没事儿,小感冒…”沙哑到一听嗓子就是充血发炎的状态,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病的不算轻。

裹着厚的外套,阎鹤祥走到客厅沙发上把自己窝成粽子,“大林啊,你最近拍戏肯定没休息好,咳咳…你这提前回来,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咳咳咳咳”

郭麒麟听这一声声咳嗽心疼的要命,眼下却发现自己有点手足无措。想着以前自己生病时候阎鹤祥照顾自己的样子,他又发现自己身边没有阎鹤祥是不行的,可他身边有没有自己却都是一样的。


自己帮不上忙,解不了他的病,化不了他的痛。


郭麒麟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如实说阎鹤祥病了自己想留在这照顾他几天。挂了电话后,拽着阎鹤祥也不去看他多拒绝的脸,硬是拉着他去了医院。

这往返一趟医院就折腾到了后半夜,直到回家阎鹤祥都是晕晕沉沉的,走路更是头重脚轻。

好不容易给他换了外套安顿好,郭麒麟累的感觉快要散架似的,随意洗了把脸,和着衣服窝在床的另一侧睡着了。


有人一夜无梦,有人彻夜难眠。



兴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半夜口渴起夜的阎鹤祥觉得没上午那么难受了。

转身给郭麒麟掖了被角,轻手轻脚的摸索去了客厅。

一杯温水下肚,阎鹤祥觉得越发的精神,回头看见郭麒麟放在门边的行李箱。熟练的打开把替换下的衣服拿出来丢去了洗衣机里,又在柜子里找了几件之前他留在自个家的衣服以备明天。

整理完这些看看卧室里睡得正香的人,阎鹤祥觉得紧绷了几天的心情突然缓和起来。



都说相思久成病,若不是分离的次数越来越多,阎鹤祥估摸自己也不会病的这样重。


他心底始终有一个结。

太子伴读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任务,从决定开始陪在他身边的那天,他就下定了决心陪他成长。


可谁知是自己先乱了心思。


郭麒麟有过初恋小女友,自己也有过决定走入婚姻殿堂的伴侣。

可时间经不起打磨,兜兜转转回过头来,陪伴身侧的还是彼此最初熟悉的模样。

从那个脸上肉嘟嘟的小男孩,到如今可以迷倒一大片少女的翩翩少年。

他给他擦过眼泪,他给过他最有力量的拥抱,他告诉过他不要迟疑的前进他定会成为他最坚强的后盾,他用了六年或许更多的时间会把自己的所学慢慢教给他,


他想把一切好的给他,想用最长的时间陪着他。


“嗯 我努力,再坚持几年…”

这句话阎鹤祥在台上说相声的时候说过,私底下也跟郭麒麟唠叨过几句,

他现在放不下也舍不得,他得坚持,他在等他长大,


坚持到比现在还要更多的人支持你,坚持到更多的人热爱相声,坚持到把质疑的声音受到的委屈化成前进动力的时候,坚持到不再轻易掉眼泪可以笑看一切的时候,坚持到收获属于你,

只属于你郭麒麟的鲜花和掌声的时候,

可能到那时候,我才能放心留你一人在聚光灯下。


若你问他喜不喜欢郭麒麟,

“是啊,我喜欢他”阎鹤祥会毫不犹豫的回答。

可那又能怎样呢,这只是一个还不等萌芽就要被扼杀的想法。

只是在每个同样的深夜,会听到更多的叹息罢了。




站在幕布旁准备登台,台下是热烈的欢呼声,时隔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说相声,郭麒麟竟感到了一丝紧张。手心出汗,脚步虚浮一个趔趄便撞到了身后的胸膛。

郭麒麟在狭窄的空间里转过身,阎鹤祥的呼吸喷在他的前额萦绕不散。

顶多算半个拥抱和一个连吻都算不上的动作,阎鹤祥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拿自己的下巴在郭麒麟的脑门上磕了两下。

只是一瞬间,郭麒麟还没从这个动作里发现些什么的时候,阎鹤祥已经把他推上台了。



舞台在欢呼声中谢幕,郭麒麟走到后台的时候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拿着外套走到屋外,居高临下的看着台阶下面的阎鹤祥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大脑袋!”郭麒麟喊了一嗓子。

想到刚相遇的那时候,自己还曾好好的叫他哥哥。后来随着相处的时间多了,就开始'老阎’或者‘大脑袋’的唤他。对着别人他不会,可对着阎鹤祥他总是觉得他受着一份独特的宠爱。

因为每次那人都不恼,并咧着嘴张着手去迎接他。

这一次也是一样,在阎鹤祥回头的刹那,郭麒麟竟觉得一切或许都不曾变过。


阎鹤祥看着从台阶上一蹦一跳下来的人,第一反应伸出了双臂,联想着段子里那个招人疼的小哑巴一个跳跃就蹦到了自己的怀里。

可眼前越来越近的身影在不到自己半米处却突然停止了靠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双手就僵在了空中,竟清晰的看见了一片一片纷扬而下的雪花落在了掌心。

“哥,过两天我还得去拍戏,你得等我啊。”

郭麒麟恢复了平时严肃的样子,不开玩笑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他此刻什么心情。

阎鹤祥借着灯光想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奈何视线却不顺心意的模糊起来,一定是风吹痛了眼睛,

“嘿少爷,我可从没说过不等你啊。不管你去哪儿,去拍戏也好,录节目也好,你都放心,你身后都有一个壮壮呢。”

这话说完两人都乐了,阎鹤祥看着郭麒麟的顺毛没忍住手呼噜了一把,顺手给他戴上了衣服背后的帽子,“回家小心点,到家给我发短信。”

“你也是大脑袋,开车注意安全。”

“嗯,走吧。”


就跟上台前一样,阎鹤祥扳过他的身推他一把让他先走,只是转身的瞬间,阎鹤祥永远都不知道这晚背对着他的人为何脸上挂着两行泪珠。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问,

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相思终会化成伤,烙在彼此心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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